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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02 Sat 2022 19:08
  • 王勃

D 王勃在《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中提到那場宴會 「四美具,二難並」,其中的「四美」不包括下列何者?
(A)良辰
(B)美景
(C)賞心
(D)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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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詠人物

一、詠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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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韋中立論師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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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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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孔子論人的說明,何者不正確?
(A) 禹:吾無閒然矣
(B) 齊桓公:正而不譎
(C) 伯夷、叔齊:邦有道、無道皆如矢
(D) 寧武子: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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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19 Sat 2021 10:27
  • 賴和

C以下有關賴和的敘述何者不正確?
(A) 主編過《台灣民報》的文藝欄
(B) 為「臺灣現代文學之父」
(C) 是一名為臺灣人權奮鬥的律師
(D) 作品有《一桿「稱仔」》、《鬥鬧熱》、《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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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以下有關鍾肇政的敘述何者不正確?
(A) 是創作力旺盛、產量豐富的客籍文學家。
(B) 大河小說開山始祖,被稱為「臺灣文學之母」,一生 為臺灣文學史之見證。
(C) 1960 年發表長篇小說《魯冰花》,其恰好與臺灣話 發音「路邊的花」一詞相近。
(D) 晚年回歸故鄉美濃,因與鍾理和有親族關係,故後 常居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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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與王介甫書》
二月二十七日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右諫議大夫司馬光惶恐再拜2,介甫參政諫議閣下3:光居常無事,不敢涉兩府之門4,以是久不得通名於將命者5春暖,伏維機政餘裕6,台侯萬福7孔子目:“益者三友,損者三友。” 8光不才,不足以辱介甫為友,然自接侍以來十有餘年,屢嘗同僚9,亦不可謂之無一月之雅也10雖愧多聞,至於直、涼,不敢不勉;若乃便闢、善柔,則固不敢為也11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12君子之道,出、處、語、嘿13,安可同也?然其志則皆欲立身行道14、輔世養民,此其所以和也。

曩者與介甫議論朝廷事15,數相違戾16,未知介甫之察不察,然於光向慕之心未始變移也。竊見介甫獨負天下大名三十餘年,才高而學富,難進而易退17,遠近之士,識與不識,咸謂介甫不起則已,起則太平可立致,生民成被其澤矣。天子用此18,起介甫於不可起之中19,引參大政,豈非慾望眾人之所望於介甫邪20今介甫從政始期年21,而士大夫在朝廷及自四方來者,莫不非議介甫,如出一口;下至閭閻細民22、小吏走卒,亦竊竊怨嘆,人人歸咎於介甫,不知介甫亦嘗聞其言而知其故乎?光竊意門下之士,方日譽盛德而贊功業,未始有一人敢以此聞達於左右者也23非門下之士則皆曰:“彼方得君而專政,無為觸之以取禍,不若坐而待之,不過二三年,彼將自敗。“若是者不唯不忠於介甫,亦不忠於朝廷。若介甫果信此志,推而行之,及二三年,則朝廷之患已深矣,安可救乎?如光則不然24,忝備交遊之末25,不敢苟避譴怒、不為介甫一一陳之。

今天下之人惡介甫之甚者,其詆毀無所不至。光獨知其不然,介甫固大賢,其失在於用心太過,自信太厚而已。何以言之?自古聖賢所以治國者,不過使百官各稱其職26、委任而責其成功也;其所以養民者,不過輕租稅、薄賦斂、已逋責也27介甫以為此皆腐儒之常談,不足為,思得古人所未嘗為者而為之。於是財利不以委三司而自治之28,更立制置三司條例司29,聚文章之士及曉財利之人,使之講利。孔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30樊須請學稼31,孔子猶鄙之,以為不知禮義信,況講商賈之末利乎?使彼誠君子邪,則固不能言利;彼誠小人邪,則固民是盡,以飫上之欲32,又可從乎?是知條例一司已不當置而置之,又於其中不次用人33,往往暴得美官,於是言利之人皆攘臂圜視34,炫鬻爭進35,各鬥智巧,以變更祖宗舊法,大抵所利不能補其所傷,所得不能償其所亡,徒欲別出新意,以自為功名耳,此其為害已甚矣。又置提舉常平、廣惠倉使者四十餘人36,使行新法於四方。先散青苗錢37,次欲使比戶出助役錢38,次又欲更搜求農田水利而行之39所遣者雖皆選擇才俊,然其中亦有輕佻狂躁之人,陵轢州縣40,騷擾百姓者。於是士大夫不服,農商喪業,故謗議沸騰,怨嗟盈路,跡其本原41,咸以此也。《書》曰:“民不靜,亦惟在王宮邦君室。” 42伊尹為阿衡43,有一夫不獲其所,若己推而內之溝中44孔子曰:“君子求諸已。” 45介甫亦當自思所以致其然者,不可專罪天下之人也。夫侵官46,亂政也。介甫更以為治術而稱施之;貸息錢,鄙事也,介甫更以為王政而力行之;徭役自古皆從民出,介甫更欲斂民錢僱市傭而使之。此三者常人皆知其不可,而介甫獨以為可,非介甫之智不及常人也,直欲求非常之功而忽常人之所知耳。夫皇極之道47,施之於天地,人皆不可須臾離,故孔子曰:“道之不明也,我知之也,智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 48介甫之智與賢皆過人,及其失也,乃與不及之患均,此光所謂用心太過者也。

自古人臣之聖者,無過周公與孔子49,周公、孔子亦未嘗無過,未嘗無師。介甫雖大賢,於周公、孔子則有間矣50,今乃自以為我之所見,天下莫能及,人之議論與我合則善之,與我不合則惡之,如此方正之士何由進,諂諛之士何由遠?方正日疏、諂諛日親,而望萬事之得其宜,令名之施四遠,難矣。夫從諫納善,不獨人君為美也,於人臣亦然。昔鄭人遊於鄉校51,以議執政之善否。或謂子產毀鄉校,子產曰:“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薳子馮為楚令52,有寵於薳子者八人,皆無祿而多馬。申叔豫以子南、觀起之事警之,薳子懼,辭八人者,而後王安之。趙簡子有臣日週舍53,好直諫,日有記,月有成,歲有效。週捨死,簡子臨朝而歎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諸大夫朝,徒聞唯唯,不聞周舍之鄂鄂,吾是以憂也。”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54酇文終侯相漢55,有書過之史。諸葛孔明相蜀56,發教與群下曰:“違覆而得中,猶棄弊蹻而獲珠玉。然人心苦不能盡,惟董幼宰參署七年,事有不至,至於十反。”孔明嘗自校簿書,主簿楊顒諫曰57:“為治有體,上下不可交侵,請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執耕稼,婢典炊爨,雞主司晨,犬主吠盜,私業無曠,所求皆足;忽一旦盡欲以身親其役,不復付任,形疲神困,終無一成,豈其智之不如奴婢雞狗哉!失為家主之法也。”孔明謝之。及顒卒,孔明垂泣三日。呂定公有親近曰徐原58,有才志,定公薦拔至侍御史,原性忠壯,好直言,定公時有得失,原輒諫爭,又公論之。人或以告定公,定公歎曰:“是我所以貴德淵者也。”及原卒,定公哭之盡哀,曰:“德淵,呂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復於何聞過哉。”此數君子者,所以能功成名立,皆由樂聞直諫、不諱過失故也。若其餘驕亢自用,不受忠諫而亡者不可勝數。介甫多識前世之載,固不俟光言而知之矣。孔子稱“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其恕乎。” 59《詩》雲:“伐柯伐柯,其則不遠。” 60言以其所願乎上交乎下,以其所願乎下事乎上,不遠求也。介甫素剛直,每議事於人主前,如與朋友爭辯於私室,不少降辭氣,視斧鉞鼎鑊如無也61及賓客僚屬謁見論事,則唯希意迎合,曲從如流者,親而禮之;或所見小異,微言新令之不便者,介甫輒艴然加怒62,或詬罵以辱之,或言於上而逐之,不待其辭之畢也。明主寬容此,而介甫拒諫乃爾,無乃不足於恕乎?昔王子雍方於事上而好下佞己63,介甫不幸亦近是乎?此光所謂自信太厚者也。

光昔從介甫遊,介甫於諸書無不觀,而特好孟子與老子之言,今得君得位而行其道,是宜先其所美,必不先其所不美也。孟子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日利?” 64又曰:“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將終歲勤動,不得以將其父母,又稱貸而益之,惡在其為民父母也!” 65今介甫為政,首建制置條例司,大講財利之事。又命薛向行均輸法於江、淮66,欲盡奪商賈之利;又分遣使者散青苗錢於天下而收其息,使人人愁痛,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此豈孟子之志乎?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67又說:“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 68又說:“治大國若烹小鮮。” 69今介甫為政,盡變更祖宗舊法,先者後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毀之,棄者取之,矻矻焉窮日力70,繼之以夜而不得息,使上自朝廷,下及田野,內起京師,外周四海,士吏兵農、工商僧道,無一人得襲故而守常者,紛紛擾擾,莫安其居,此豈老氏之志乎! 71何介甫總角讀書72、白頭秉政,乃盡棄其所學而從今世淺丈夫之謀乎?古者國有大事謀及卿士73,謀及庶人。成王戒君陳日:“有廢有興,出入自爾。師虞庶言同則繹。” 74《詩》雲:“先民有言,詢於芻蕘。” 75孔子曰:“上酌民言則下天上施,上不酌民言則下不天上施。”76自古立功之事,未有專欲違眾而能有濟者也。使《詩》、《書》、孔子之言皆不可信則已,若猶可信,則豈得盡棄而不顧哉!今介甫獨信數人之言,而棄先王之道,違天下人之心,將以致治,不亦難乎?

近者藩鎮大臣有言散青苗錢不便者77,天子出其議,以示執政,而介甫遽悼悼然不樂78,引疾臥家。光被旨為批答79,見士民方不安如此,而介甫乃欲辭位而去,殆非明主所以拔擢委任之意,故直敘其事,以義責介甫,意欲介甫早出視事,更新令之不便於民者,以福天下。其辭雖樸拙,然無一字不得其實者。竊聞介甫不相識察,頗督過之80,上書自辯,至使天子自為手詔以遜謝81,又使呂學士再三諭意82,然後乃出視事。出視事誠是也,然當速改前令之非者,以慰安士民,報天子之盛德。今則不然,更加忿怒,行之愈急。李正言言青苗錢不便83,詰責使之分析。呂司封傳語祥符知縣未散青苗錢84,劾奏,乞行取勘。觀介甫之意,必欲力戰天下之人,與之一決勝負,不復顧義理之是非,生民之憂樂,國家之安危,光竊為介甫不取也。光近蒙聖恩過聽85,欲使之副貳樞府86光竊惟居高位者,不可以無功,受大恩者,不可以不極,故輒敢申明去歲之論87,進當今之急務,乞罷制置三司條例司,及追還諸路提舉常平、廣惠倉使者。主上以介甫為心,未肯俯從88光竊念主上親重介甫,中外群臣無能及者,動靜取捨,唯介甫之為信,介甫曰可罷,則天下之人咸被其澤;曰不可罷,則天下之人咸被其害。方今生民之憂樂、國家之安危,唯系介甫之一言,介甫何忍必遂已意而不恤乎?夫人誰無過,君子之過89,如日月之食,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何損於明?介甫誠能進一言於主上,請罷條例司,追還常平使者,則國家太平之業皆復其舊,而介甫改過從善之美愈光大於前日矣,於介甫何所虧喪而固不移哉!光今所言,正逆介甫之意,明知其不合也,然光與介甫趣向雖殊90,大歸則同,介甫方欲得位,以行其道,澤天下之民;光方欲辭位,以行其志,救天下之民,此所謂和而不同者也。故敢一陳其志,以自達於介甫,以終益友之義,其舍之取之,則在介甫矣。

《詩》雲:“週爰諮謀。” 91介甫得光書,倘未賜棄擲92,幸與忠信之士謀其可否,不可以示諂諛之人,必不肯以光言為然也。彼諂諛之人欲依附介甫,因緣改法,以為進身之資,一旦罷局93,譬如魚之失水,此所以挽引介甫使不得由直道行者也,介甫奈何徇此曹之所欲而不思國家之大計哉?孔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94彼忠信之士於介甫當路之時,或齟齬可憎95,及失勢之後,必徐得其力;諂諛之士於介甫當路之時,誠有順適之快,一旦失勢,必有賣介甫以自售者矣。介甫將何擇焉?國武子好盡言,以招人之過96,卒不得其死。光常自病似之而不能改也。雖然,施於善人亦何憂之有97?用是故敢妄發而不疑也。屬以辭避恩命未得清98,且病膝瘡不可出,不獲親侍言於左右而布陳以書,悚懼尤深。介甫其受而聽之,與罪而絕之,或詬詈而辱之,與言於上而逐之,無不可者,光俟命而已。不宣。光惶恐再拜99



【註釋】 1介甫:王安石的字。宋神宗熙寧二年(1069)二月,王安石任參知政事,開始推行新政。次年二月二十七日,即新法推行一周年之際,司馬光寫了這封長信給王安石,對新法進行指責。接著,王安石有《答司馬諫議書》,對此信作了答复。2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屬翰林學士院,北宋翰林學士掌管制誥,參預機要。唐代始設集賢院侍講學士、翰林侍講學士,職在講論文史,備君主顧問。宋代沿置翰林侍講、侍讀學士,以他官之有文學者兼任。右諫議大夫:宋置諫院,以左右諫議大夫為諫院之長,掌規諫朝政得失、議論官吏的選拔任命。3參政:參知政事,即副宰相。諫議:時王安石任右諫議大夫。4兩府:宋時以中書省、樞密院為兩府。中書主持朝政,樞密掌管軍事。5不得通名於將命者:即不得謁見的意思。將命者:官署中掌管傳達、通報的吏役。不直指對方,而稱對方的將命者,是自謙之辭。6機政:機要的政務,多指機密的軍國大事。7台候,恭候。台,書信用語,表示敬意。萬福:多福。8“益者”二句:語見《論語·季氏》。詳見下面注(11)。9“然自”二句:至和元年(1054),司馬光與王安石同為群牧司判官,私交甚厚,他們的文集中尚保留有二人交遊、唱合的詩文。10雅:交往。《漢書·谷永傳》:“無一日之雅。” 11“雖愧”五句:《論語·季氏》:“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闢、友善柔、友便佞,損矣。”直:正直。諒:信義。便闢:闢,讀如僻。便闢,諂媚奉承。善柔:當面恭維,背後非議。便佞:巧言口辯,誇誇其談。12“孔子曰”二句:語見《論語·子路》。13.“君子”二句:《易經·繫辭上》:“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道:這裡指處世待人的道理。嘿:同“默”。14立身行道:立身,樹立己身,這裡指建功立業。行道:實行政治主張。《孝經·開宗明義》:“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 15曩(nang馕):往日,昔時。16數相違戾:屢次違反、不合。17難進而易退:謂安石為人,不易起用; 稍拂其意,則又易於引退。18用此:因此。即上文所說“起則太平可立致,生民咸被其澤”之意。19不可起;王安石有“館閣之命屢下,安石輒辭不起”之事。如宋仁宗嘉祐六年(1061),任命安石同修起居注,固辭,前後上辭疏十二次。20望眾人之所望於介甫:希望於介甫的,正是眾人所望於介甫的。21期(ji基)年:週年。神宗熙寧二年二月,王安石任參知政事,至司馬光寫此書時,正好一周年。22間閻細民:平民百姓。閭閻,里巷的門,亦指里巷。23左右:指王安石。舊時書信中稱對方,不直稱其人,僅稱他的左右,以示尊敬。24光則不然:作為朋友,自己既不同於“門下之士”的歌功頌德,也不同於“非門下之士”的坐觀其敗,要把新法之弊直陳出來。25忝:辱,謙詞。表示辱沒他人,自己有愧。26稱(chen趁)其職:才能與職務相稱,亦指對所任職務勝任愉快。27賦斂.賦稅。斂,徵收。已逋責:赦免逃避債務的人。責,同“債”。28三司:宋初以鹽鐵、戶部、度支為三司。司,官署、機構。29制置三司條例司:宋代行政、軍政、財政分掌於中書、樞密院、三司三個機關。熙寧二年,王安石主持變法,特設製置三司條例司,由中書和樞密院長官兼領,掌管新法的製訂和頒布,是進行以整理財政為中心的變法活動的總樞紐。30“君子”二句,語見《論語·里仁》。喻:曉,懂得。31“樊須”三句:樊須,字子遲,孔子弟子。《論語·子路》:“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奠敢不服; 上好信,則民莫敢不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32飫(yu浴):飽食,引申為滿足。 33不次:沒有次第。不次用人,意思是違背了選拔官吏的正常作法。 34攘臂:捋起袖子,伸出胳膊。圜(yuan圓)視:環繞而視,四處張望。攘臂圜視,形答言利之人爭奪功名的醜態。 35炫鬻(yu浴):炫耀,誇耀。鬻,出售。這裡指言利之人,自誇自賣,爭著進用。 36提舉常平、廣惠倉使者:指常平倉、廣惠倉的特派員。提舉,原意是管理。宋代以後設立主管專門事務的職官,即以提舉命名。常平、廣惠倉:糧倉名,主持賑濟,兼具調節物價的機構。 37青苗錢:王安石變法的措施之一。在每年的一二月和五六月,各州縣政府分兩次貸錢或糧食給農村住戶,收穫時加二分利息收回。推行此法的目的,是要使農民在耕種、收穫時節不至缺乏種子和糧食。 38助役錢:凡當出人為官府股徭役的人家,可以按照等第出錢僱人,以代替自己服役。原來輪流服役的人家所交納的,叫做免役錢,原來享有免役特權的人家所交納的叫做助役錢。 39農田水利:各地湖港、河汊、溝洫、堤防之類,凡與當地農業利害相關,需要興修或疏浚的,均按照工料費用的大小,由當地住戶依戶等高下出資興辦;私家財力不足的,可向州縣政府貸款。40陵轢(li歷):欺壓,欺凌。陵轢州縣,指侵犯州官、縣官的職權。41跡:這裡用作動詞,尋求踪跡。 42“民不靜”二句:語見《尚書·大誥》。王宮:帝王所居之宮室,指天子。邦君室:封國諸侯所居之處,指諸侯。 43伊尹:名摯,商初的賢相,輔佐商湯伐桀(jie傑),滅夏。阿衡:官名。 44“有一夫" 二句:《孟子·萬章上》:“孟子日:'伊尹……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婦有不被堯舜之澤者,若己推而內之溝中。”意為伊尹所想的是在天下的百姓中,若有一個男子或一個婦女沒有沾潤上堯舜之道的恩澤,便好像是自己把這個人推進了山溝裡。內:同“納​​”。這裡引用孟子的話,文字上略有變動。45君子求諸己:《論語·衛靈公》: “子曰:'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求:要求。諸:“之於"二字的合音。46侵官:侵奪原有官吏的職權。設立三司條例司,權力凌駕於“三司”之上;到各地堆行新法的官員,也侵犯了州縣官的權力。47皇極:這裡指大而恰當的治國之道。《尚書·洪範》:“五皇極,皇建有其極。”孔穎達疏:“皇,大也;極,中也。施政治教,下民當使,大得其中,無有邪僻。”48“道之不明”八句:語見《禮記·中庸》。不肖:不賢。49周公:西周初年的政治家,姓姬,名旦。曾輔佐其兄武王滅商,武王死後輔助年幼的成王,代行政事,創立了一套統治國家的禮樂制度。50間(jian建):距離,差距。51“昔鄭人”八句:事見《左傳·襄公三十一年》。鄉校:鄉里的公共場所; 既是學校,也是鄉人聚會議事的地方。執政:執掌政權的人。子產時為國相,故云。善否(pi):善惡,好環。子產:鄭大夫,即公孫僑、公孫成子。鄭貴族子國之子,名僑,字子產。春秋時傑出的政治家。52“薳子馮”七句:薳子馮,繼子南為楚國令尹(楚國的最高官職,掌軍政大權)。王,指楚康王。觀起受到令尹子南的寵信,沒有增加俸祿而有能駕幾十輛車子的馬匹。楚國人對此十分擔心。後來,楚王殺了子南和觀起。當??子馮為令尹時,也寵信八個人,“皆無祿而多馬”,與子南、觀起的事相似,故楚大夫申叔豫援引其事以警告他。(見《左傳·襄公二十二年》) 53“趙簡子”十二句:事見《史記·趙世家》。趙簡子:名鞅,春秋末年晉國大夫。腋:胳肢窩,此指腋下皮毛,比喻貴重。唯唯:應答聲。鄂鄂,同“諤諤”,直言爭辯貌。54“子路”二句:語見《孟子·公孫醜上》。55“酇文終侯”二句:西漢蕭何封於酇縣,謚為文終侯。書過之史:未詳。56“諸葛”八句:語見《三國志·蜀志·董和傳》。教:一種文體。蹻( jue絕)同“屩”,草鞋。人心苦不能盡:人們不易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董幼宰:即董和,三國蜀人,與諸葛亮共事。參署:參與管事。“先主定蜀,徵(董)和為掌軍中郎將,與軍師將軍諸葛亮並署左將大司馬府事”。事有不至,至於十反:事情不夠妥當、不夠完善時,董和與諸葛亮反复商討,有的反复商量達十次之多。57“主簿”十六句:語見《三國志·蜀書·楊戲傳》注引《襄陽記》。楊顳(yong):字子昭,為丞相諸葛亮主簿。作家:治家,管理家務。炊爨(cuan竄):燒火做飯。58“呂定公”十七句:事見《三國志·吳書·呂岱傳》。呂岱,字定公,三國吳大司馬。德淵:徐原的字。59“孔子稱”二句:《論語·衛靈公》:“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古人稱一字為一言。“恕”道就是自己所不想要的事物,不要施加給別人。 60“伐柯”二句:見《詩經·豳風·伐柯》。柯:斧柄。則:準則,榜樣。這裡比喻為政不必遠求,就是在你的身上也可找到。含蓄地批評了王安石“方於事上,好下佞己”的態度。 61鉞:大斧。鼎:兩足兩耳的鍋。鑊(huo霍):無足的大鼎。鼎、鑊可用於烹殺罪人。四種器物這裡都指古代的刑具。無如:沒有的樣子。 62艴(fu浮)然:勃然,惱怒貌。 63“昔王子雍”句:王子雍,即王肅,三國魏人。方:方正、正直。《世說新語·品藻》劉注:“太尉劉寔論王肅方於事上,好下佞已;性嗜榮貴,不求苟活;治身不穢,尤惜財物。” 64“仁義”二句:語見《孟子·梁惠王上》。65“為民”六句:語見《孟子·滕文公上》。盻盻(xi xi戲戲)然:勤苦不休息之貌。稱貸:借貸。 66“又命”二句:薛向,字師正,時為江、浙、荊、淮發運使。均輸法:朝廷需要的物資,由官府盡量在價廉處或近地收購,存儲備用;荒歉時作應變措施,同豐收區相調劑。既可節省購價和運費,減輕平民負擔,又使國用充足,國家並具有調劑供需、平抑物價的權力。67“天下”四句:語見《道德經》第二十九章。作者因王安石特好《老子》,故以道家崇尚自然的觀點,批評他為政洶洶,“盡變更祖宗舊法”的作法。68“我無為”四句; 見《道德經》第五十七章。69“治大國”句:見《道德經》六十章。小鮮:小魚。烹小魚不必破肚去腸,以免將它煮爛。比喻治國不要以煩苛的政治擾民。70矻矻(ku ku):《漢書·王褒傳》:“勞筋苦骨,終日矻矻。”“矻矻”為勤奮不懈之貌。這裡是形容緊張忙碌的樣子。71老氏:指老子。氏是對學有專長者表示尊重的稱呼。72總角:束髮為兩角,指兒童時期。73卿士:官名。一作“卿事”、“卿史”。商末、周初、春秋時王朝的執政官。74“成王”四句:《尚書·君陳》:“圖厥政,莫或不艱,有廢有興,出入自爾,師虞庶言同則繹。”成王:周成王,武王之子。君陳:臣名,周公之子。師、虞:都是古代官名。庶:平民。繹:陳,公佈。75“先民”二句:見《詩經·大雅·板》。詢:謀。芻蕘:拾柴的人。76“上酌”二句:《禮記·坊記》的原文是:“子云:'上酌民言則下天上施,上不酌民言則犯也,下天不上施則亂也。'”,酌:聽取,採用。天:用如動詞,遵奉。77“近者”五句:藩鎮大臣,指韓琦,時任河北安撫使。他上書極陳青苗之害。神宗皇帝看過韓琦的上奏,說:“朕始謂可以利民。不意乃害民如此。”(《續資治通鑑》卷六十七)他把韓琦奏疏交給朝臣議論,王安石大怒,便稱疾不出.請求辭職。78悻悻(xing幸)然:惱怒的樣子。79“光被旨”二句:被旨,奉旨。批答,天子采臣下章疏之意而答,即批示。神宗命司馬光擬寫了《賜參知政事王安石不允、斷來章批答》。在批答中司馬光寫道:“今士夫沸騰,黎民騷動,乃欲委還事任,退處便安。卿之私謀,固為無憾,朕所素望,將以諉誰? ”80督過:督責。81“上書”二句:王安石見《批答》後,上章抗辯,逼神宗皇帝表態。神宗皇帝親作手詔進行自責,說:“詔中二語,失於詳閱,今覽之甚愧! ”(《續資治通鑑》卷六十七)遜謝:以謙恭之辭表示歉意。82“又使”句:呂學士,即呂惠卿,曾為翰林學士,是王安石推行新法的得力人物。“安石求去,惠卿使其黨變姓名,日投匭(gui軌,小箱子,置於朝堂,有上書言事者,投其中)上書留之。”(見《宋史·呂惠卿傳》)83“李正言”二句:李正言,即李常,官右正言,知諫院。曾言“州縣散常平錢,實不出本,勒民出息。”神宗向王安石追問此事,安石反而詰責李常,“請令常具官吏主名。常以非諫官體而拒之。”分析:分別列舉出,即是要李常分別列出批評新政的“官吏主名”。 84“呂司封”三句:昌司封:未詳。司封是官職名,主管封爵、襲蔭、褒贈等事。祥符:在今河南開封市。劾奏:指王安石上書彈劾呂司封。勘:勘問,審問。 85過聽:錯聽,自謙之詞。 86副貳:輔佐,指副職。熙寧三年二月十二日,詔以司馬光為樞密副使,光固辭不受。從二月十二日到二十七日只半個月時間,他六上《辭樞密副使劄子》,陳列許多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反對王安石變法,不想與王安石為伍。 87去歲之論:熙寧二年十月,司馬光在朝廷和王安石、呂惠卿等人辯論,批評新政,其主要論點是:“且治天下,譬如居室,弊則修之,非大壞,不更造也。大壞而更造,非得良匠美材不成。今二者無有,臣恐風雨之不庇也。” (《三朝名臣言行錄》卷七) 88俯從:屈己聽從。俯,稱對方行動的敬詞,如俯允; 俯念。89“君子之過'六句:語見《論語·子張》。食:同“蝕”。 90趣向:趨向。此指政治主張不同,也就是王安石《答司馬諫議書》中所說“所操之術多異故也。”91週爰諮謀:見《詩經·小雅·皇皇者華》。週:普遍、廣泛。爰:於、在。諮:問。謀:計謀、商量。 92未賜棄擲:沒有把這封信拋棄、扔掉。 93罷局:撤銷推行新政的機構。 94“巧言”句:見《論語·學而》。 95齟齬(ju yu舉語):意見不合。 96“國武子”三句:國武子即國佐,春秋時齊國大夫,因直言斥責慶克與齊靈公母孟子私通事,被齊靈公所殺。(見《左傳·成公十八年》) 97“施於”二句:《國語·週語下》:“惟善人能受盡言。” 98“屬以”句:句意謂適逢辭讓朝廷的恩命未得批准。“恩命”,即上文拜司馬光為樞密副使事。屬:適值,正當。 99再拜:先後拜兩次,表示禮節隆重。舊時書信末尾署名下常用“再拜”以表敬意。北宋初書信結尾處用“再拜”,本為對尊長的敬詞,後來泛用於朋友之間。



【今譯】 二月二十七日,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右諫議大夫司馬光懷著惶恐的心情再拜於介甫參政諫議閣下:我平時沒有事情要辦,不敢進入中書省、樞密院的大門,因此很長時間沒有謁見。春天氣候溫暖,想來處理機要的政務尚有寬餘,恭候萬福。孔子說:“有益的朋友有三種,有損的朋友也有三種。”我沒有才能,夠不上委屈您當作朋友,但從接交以來的十多年裡,多次在同一部門共事,也不能說沒有一日的交往。雖然自己有愧于聞見不廣,但說到正直、誠實二事,則是不敢不勉力去做的;至於諂媚奉承,當面恭維背後毀謗,或誇誇其談地對待朋友,更是我本來不敢作的了。孔子說:“君子能夠做到意見一致,卻不肯盲從附和;小人只是盲從附和.卻不能做到意見一致。”君子(處世待人)的道理,或者出外行事,或者安居靜處,或者發表議論,或者保持沉默,這怎麼可以盲從附和呢?,但他們的志向都是想樹立事業,實行政治主張,輔助社會,養育黎民百姓,這是他們一致的地方。

從前,跟您議論起朝廷的政事,意見屢有不合,對此,不知道您已經察覺到了或是沒有察覺到,然而對於我來說,對您的嚮往、敬慕之心始終沒有改變。私下觀察您獨享天下的大名已經有三十多年,才能出眾,學識豐富,難於起用,易於引退,遠近的士人,認識的或不認識的,都說介甫不起用便罷了,一起用就會立即求得天下太平,黎民百姓都會受到他的恩澤。天子因此起用您於不可起之中,任用您參與國家大政,豈不是把希望寄託在眾人所厚望的您身上嗎?到現在您執政才一周年,在朝廷的及來自各個地方的士大夫,沒有一個不責備您,就像是從一個人的嘴裡說出來的;下至平民百姓、小吏差役,也都切切私語,埋怨嘆息,所有的人都把罪責推給您,不知道您可曾聽到過這些議論並且知道是什麼原因吧?我私下認為您的門下之士,正在天天稱譽您的盛德,讚頌您的功業,沒有一個人敢把這些情況通報給您。而不是您的門下之士就都說:“他正受到君王的信任而專斷朝政,不要觸犯他而自取其禍,不如坐著等待,不出二三年,他將自己遭到失敗。”像這樣的人不僅是不忠於您,也是不忠於朝廷的。如果您真的堅信變法主張,推廣實行,等到二三年之後,則朝廷所受的禍害已經很深重了,怎麼能夠挽救呢?像我就跟門下之士和非門下之士的態度不同,有愧作為你的朋友中的一員,不敢只求目前免於您的譴責、憤怒,而不向您一一陳述自己的懇誠。

當今天下十分厭惡您的人,他們對您毀謗、污衊,所有的壞話都用上了。我個人認為這樣做是不恰當的,您本來是大賢人,您的失誤在於用心過了頭、自信心太強罷了。為什麼這樣說呢?古來聖賢的治國之道,不過是使眾官都能勝任所擔任的職務,委派任務而責令其取得成功;他們的養民之法,不過是減輕租稅,減少賦稅,赦免逃避債務的人。您認為這些都是迂腐儒生的老生常談,不值得去做,而一心想做古人所不曾做過的事情。於是,財利方面的事不再委派鹽鐵、戶部、度支三司經管而改由中書省、樞密院長官兼領,又建立制置三司條例司,聚集擅長文章之士及通曉財利之人,讓他們去大講功利。孔子說:“君子懂得的是義,小人懂得的是利。”樊須請求學種莊稼,孔子還鄙薄他,認為他不知道禮、義、信,何況現在講的是商人的微末之利呢?假使他們真的是君子,就本來不應該講利; 假使他們真的是小人,則本來要刮盡人民的財富,(這樣),要滿足皇上、朝廷在財政上的需要,又怎麼能從願呢?因此知道三司條例司這一官署,是不當設置而設置了,又在官署中不按正常作法用人,有的人往往一下子得到好的官職,於是講利的人都捋袖出臂,張目環顧,自誇自賣,爭著進用,各自鬥智鬥巧,以改變祖宗舊有的法度,大概其利不能彌補其害,所得不能抵償所失,只不過是另出一番新意,用來為自己求取功名罷了,但它的危害已經夠嚴重了。又委任常平倉、廣惠倉的特派員四十多人,使他們在各個地方推行新法。起初是發放青苗錢,接著想使每戶出免役錢,後來又想再製訂出農田水利法而加以推行。所委派的人雖然都是選擇才能出眾之士,但其中也有侵犯州、縣官的職權、擾亂百姓使他們不得安寧的輕浮狂躁之徒。於是,士大夫不服氣,農人、商人喪失了他們的產業,謗議紛紛,象沸騰的開水在翻滾,怨恨、嗟嘆之聲充滿了道路,尋求其根本原因,都是由於推行新法之故。《尚書》說:“民心不平靜,還要考慮那些發動叛亂的人,有的就出在王宮裡面和邦君的家裡。”伊伊擔任阿衡的官職,只要有一人不能得到安適的處所,他就像是自己把這個人推下了山溝裡。孔子說:“君子要求的是自己。”您也當自己想想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在哪裡,不可單單歸罪於天下的人。說到侵奪原有官吏的職權,只能把政治秩序搞亂,您反而以為是治國良法而首先實施;放款收利息,這是鄙陋的事情,您反而作為王道善政而盡力推行;勞役自古都由平民負擔,您反而打算徵收免役錢,而由官府僱人代為服役。這三項措施,普通的人都知道不適合,而您獨自以為可行;並不是您的見識比不上普通的人,而是特意想要建立非同尋常的功業以致忽略了普通人所知道的常識。正大而恰當的治國之道,可以施行於天地之間,人們都片刻不能離開它,所以孔子說:“道之所以不能實行的原因,我知道了:明智的人實行得超過它的限度; 愚蠢的人卻夠不上標準。道之所以不能被人們認識的原因,我知道了:有德行的人要求過高,沒有德行的人又要求太低。”您的智慧與德行都超過了一般人,等到其失誤的時候,竟然跟愚者、不賢者的“不及”行為相等,這就是我所說的用心過了頭。

自古以來作為人臣中的聖者,沒有誰超過周公和孔子的,即使周公、孔子也不是沒有過錯,不是沒有教師。您雖然稱得上是大賢,比起周公、孔子來就有差距了,現在居然自以為:我的見解,天下的人沒有誰趕得上,人們的議論跟我相合就讚許,與我不合就討厭,這樣一來,正直的人怎麼能進用,諂媚的人怎麼能疏遠?正直的人一天天疏遠,諂媚的人一天天親近,而希望一切事情處理得當,美好的名聲能夠傳播四面遠方,太難了!聽從忠諫採納善言,不獨是人君的美德,對於人臣來說也是這樣。從前鄭國人在鄉校裡游玩聚會,以便議論執政者的得失。有人勸告子產毀了鄉校,子產說:“鄭國人認為好的,我就推行它;他們所討厭的,我就改掉它,這是我的老師,為什麼要毀掉它?”送子馮作楚國的令尹,受到薳子寵信的有八個人,都沒有俸祿而馬匹很多。申叔豫用子南、觀起的事警告他,薳子害怕,辭退了這八個人。從此楚王才對他放了心。趙簡子有個家臣叫周舍,喜歡直言進諫,按日有記錄;按月有成績,按年有效果。週捨死後,簡子當朝處理國事時,常常嘆息說:“千隻羊的皮子不如一隻狐狸腋下的皮毛,眾大夫上朝,只聽到一片唯唯諾諾之聲,再也聽不到週舍諤諤爭辯的諍言,我因此而深感憂慮。”子路,別人把他的錯誤指點給他,他便高興。郝文終侯輔佐漢朝,有書寫過錯的史實。諸葛孔明輔助蜀主,向下面的群官發布的訓示中寫道:“不同的意見經過反复的商議而得出中肯的結論,這正像拋棄破的草鞋而獲得珠玉一樣。但是人們很不容易做到盡所欲言,只有董幼宰參與管事的七年中,事情有不盡妥善時,他可以反复商酌達十次以上。孔明曾經親自校理文書簿冊,主簿楊顒向他進諫道: “治事本有體制,上下級之間不能互相侵權,請允許我以治家為喻,向明公說明這一道理。現在有人使奴僕執掌耕稼,婢女主管炊事,雞管報曉,狗管吠盜,其結果,各自分管的事情都沒有荒廢,對各事的要求都一一得到滿足; 忽然一天他想到依靠自己親身來完成各項工作,不再向下分派任務,這樣一來,弄得他精疲力盡,終於一事無成,難道是他的才智不如奴婢雞狗嗎?是他不懂得管理家務的方法。”(對於楊顒的忠諫),孔明深表感謝。後來楊顒逝世,孔明為他流淚三日。呂定公有個親近的人叫徐原,有才能和志氣,定公推薦、提拔他作了侍御史,徐原秉性忠誠而剛烈,喜歡直言,定公每有所得和昕失之處,徐原總是直言規勸並且大膽爭辯,又公開地進行議論。有人把這一情況告訴了定公,定公嘆息說:“這正是我看重德淵的地方。”到徐原死的時候,定公哭泣極其哀痛,說:“德淵,是我有益的朋友,而今不幸,我還能從什麼地方聽到自己的過失呢?”這幾位君子,所以能夠功成名就,都是由於喜歡聽取直言極諫,不忌諱自己過失的原故。至於其他驕慢、高傲、私心自用的人,聽不進忠一言直諫而失敗的,那就無法計算了。您對前代的事情了解很多,本來不等我來說就都知道的。孔子認為:“有一個字而可以終身奉行,那大概是'恕'字吧!”《詩經》說:“砍斧柄呀砍斧柄,準則就在你面前。”這是說用其所願望於上級的來對待下級,用其所願望於下級的來侍奉上級,取法不必遠求。您素來剛正耿直,每在人君前議論政事,如同朋友爭辯於私人的內室,從不稍稍收斂盛氣凌人的態度,看待斧鉞鼎鑊就像是不存在一樣。至於賓客、僚屬進見議事,就只有揣摩您的意圖,迎合您的心意,曲意聽從您的話而毫不遲疑的,您就親切地以禮相待;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詩經》說:“砍斧柄呀砍斧柄,準則就在你面前。”這是說用其所願望於上級的來對待下級,用其所願望於下級的來侍奉上級,取法不必遠求。您素來剛正耿直,每在人君前議論政事,如同朋友爭辯於私人的內室,從不稍稍收斂盛氣凌人的態度,看待斧鉞鼎鑊就像是不存在一樣。至於賓客、僚屬進見議事,就只有揣摩您的意圖,迎合您的心意,曲意聽從您的話而毫不遲疑的,您就親切地以禮相待;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詩經》說:“砍斧柄呀砍斧柄,準則就在你面前。”這是說用其所願望於上級的來對待下級,用其所願望於下級的來侍奉上級,取法不必遠求。您素來剛正耿直,每在人君前議論政事,如同朋友爭辯於私人的內室,從不稍稍收斂盛氣凌人的態度,看待斧鉞鼎鑊就像是不存在一樣。至於賓客、僚屬進見議事,就只有揣摩您的意圖,迎合您的心意,曲意聽從您的話而毫不遲疑的,您就親切地以禮相待;有的人見解小有不同,稍微提到新法不合適之處,您總是勃然發怒,或者謾罵加以污辱,或者奏明皇上而逐出朝廷,並不等待他們把話說完。英明的主上對您是如此寬容,而您拒納諫言竟是這個樣子,這恐怕夠不上“恕”道吧?從前王子雍侍奉皇上很正直,卻喜歡下面的人獻媚奉承自己,不幸的是,您的行為不是也跟王子雍類似嗎?這就是我所說的自信心太過。

我從前跟從您交遊,(深知)您對於各種書籍無不閱讀,而特別喜歡孟子與老子的學說,現在既得君主的信任,又得宰相的職位,有機會實行自己的政治主張,自然應當首先推行您認為是好的,必然不會首先推行行您認為不好的。孟子說:“只要講仁義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說到利益?”又說:“作為百姓的父母官,卻使百姓辛辛苦苦,整年勞動,還養不活自己的父母,還得借貸來湊足糧稅,這在哪一點上像做人民父母的樣子呢?”當前您執掌朝政,首先建立制置條例司,大講財利的事,又委派薛向在江、淮一帶推行均輸法,想要全部剝奪商賈原有的利益;又分派官員出使各地發放青苗錢而徵收其利息,致使人人感到憂愁、痛苦,父子不能相見,兄弟妻子流離失散,這難道符合孟子的意願嗎?老子說:“天下是個神聖的東西,不能按哪個人的意志去擺佈它,強行按自己的主觀意志去治它必定會失敗,抓住不放反而會失掉它。”又說:“我只管無所作為,人民會自自然然地服從教化;我保持清靜的態度,人民自己會在正道上生活;我只管無所事事,人民會自己作到富足;我沒有任何慾望,人民自然會變得淳樸。”又說:“治理大國,就像是煎烹小魚一樣。”現今您治理國家,完全改變祖宗的舊法,該先的放在後面,該上的放在下面,該右的放在左面,已成的毀壞之,已廢的取用之,整天忙忙碌碌,盡心竭力,夜以繼日不得休息,使上自朝廷、下到田野、內起京都、外至四海,士人、官吏、兵卒、農夫、工匠、商賈、僧徒、道士,沒有一人能夠因襲故典、固守常法、紛繁混亂,無人可以安居,這難道符合老氏的意願嗎?您束髮讀書,白頭執政,為什麼要全部丟掉自己學到的東西而去聽從當今淺薄之徒的壞主意呢?古時候國家有大事常常同執政大臣商議,同平民百姓商議。成王告戒君陳說:“(治理國家),有的該廢置,有的該興辦,財政的支出收入,都應該考慮眾人的意見,官吏、平民的議論相同了,才公佈實施。”《詩經》說:“古時賢人說過,有了疑難問題,應該找拾柴的小民商量。”孔子說:“執政官聽取下面的話,下面的人就遵行他的措施; 執政官不聽取下面的話,下面的人就不遵行他的措施。”從古以來建立功業的事,沒有一意孤行、違反眾議而能成功的。假使《詩經》、《尚書》、孔子的話都不能相信就不用說了,如果還可以相信,怎麼能完全拋棄而不顧呢?現今僅僅相信幾個人的話,而拋棄古代聖人的道理,違背天下人的心願,準備依靠它來治理好國家,不是很困難嗎?近來,藩鎮大臣中有說青苗錢不適宜的,天子拿出他的奏議,讓執政大臣觀看,您突然怒氣沖衝很不高興,託病躺在家裡。我奉旨起草答詔,見到士子、庶民是這樣惶惶不安,而您卻想辭職離開朝廷,這恐怕不符合英明主上提拔您而委以重任的本意,因此我在批答中直敘其事,用大義來責備您,本意是想促使您盡快出來治事,革除新法中不利於人民的措施,從而造福於天下。答詔的言辭雖然質直拙樸,但是沒有一個字不符合實際的情況。私下聽說您對我的用意不能鑑察,大加責備,並且上書為自己辯解,以致逼使天子親作手詔謙詞致歉,又使呂學士一次又一次地表明挽留之意,然後才出來辦理公務。出來辦事的確是對的,但應當立即修改過去錯誤的法令,使士子、庶民得到安慰,以報答天子的大德。您現在不是這樣,而是心情更加忿怒,推行新法越發急迫。李正言說青苗錢不適宜,您就反過來責問他,要他分別說出批評新政的官吏姓名。呂司封傳言祥符縣知縣沒有散放青苗錢,您就上書彈劾,請求審問。觀察您的用意,一定是想努力奮戰天下的人,跟他們分個勝敗,而不再考慮道理的是非,人民的憂樂,國家的安危,(對您的這種做法),我私下認為是不可取的。我近來承蒙聖上恩德錯聽,準備委任為樞密副使。我私下考慮身居高位的人,不可以沒有功勞,受了大恩的人,不可以不進行報答,因此獨敢申明去年的議論,向朝廷建議當前急切應辦的事,請求撤銷制置三司條例司,以及調回派往各地推行青苗法的提舉常平、廣惠倉的使者。主上心裡裝著您,對我的建議沒有聽從。我私下想主上對您十分親近和器重,這是朝廷內外的群臣誰都比不上的,一動一靜,或取或舍,皇上只相信您一人,您說聲新法可罷,普天下的人都會蒙受您的恩澤; 您說新法不可罷,普天下的人都會遭受您的傷害。當前人民的優樂,國家的安危,全憑您的一句話,您怎能忍心只顧自己順意而不考慮人民的憂樂、國家的安危呢?人嘛,誰沒有過錯,君子的過錯,如像日蝕月蝕,他有過時人人都看得見;他改過時,人人都仰望著他,這何損於日月之明?您真能向主上進一言,請求罷去條例司,調回常平倉的特派員,則國家太平的景像都會恢復其舊貌,而您改過從善的美德比起過去來越發顯得光明正大了,這對於您來說有什麼損失而要固執不改呢?我現在所說,正好跟您的意見相反,明明知道不合您的心意,但是我與您雖然在政治上的趨向有別,但其總的目標卻是相同的,您正欲得到相位以行其治國之道,使天下的人民受其恩澤;我正欲辭去官職,以行個人之志,使天下的人民得到拯救,這就是我所說的“和而不同”的涵意。因此敢於略陳我的志願,親自傳達給您,以盡益友的情誼,至於是採納或者拒絕,就全在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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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柳宗元自述為文,為「博其趣」則參之以何書?
(A)《莊子》
(B)《國語》
(C)《離騷》
(D)《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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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四公子 齊孟嘗君(田文)、魏信陵君(魏無忌)、趙平原君(趙勝)、楚春申君(黃歇)

春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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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15 Tue 2021 20:40
  • 沈約

沈約 四聲譜八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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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下列何者不是李商隱的名句?
(A)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情
(B)何當共翦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C)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D)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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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嘗試「以文為詩」,在詩歌格律下像散文那樣暢所欲言,詩風平和寧靜,平易流暢,題材廣泛,以文為詩,手法新穎,使詩風變為平易清新。有些詞吸收民歌腔調與辭彙,也有新意,部份歐詞有豪宕深摯的一面。

王國維稱讚其〈玉樓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於豪放中有沉著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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